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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筑行业的工人组织者被称为“包工头”,不知何时前面被加了一个“黑”字,似乎有了颜色和黑白之分。而被冠以颜色的“包工头”环顾四周,又没有发现其他颜色的“包工头”。不是色盲,只怪自己井底之蛙,不知道外国的“包工头”是不是五彩缤纷,总之这井里的“包工头”们都是一抹颜色。被冠以了“黑”字,就都成了“黑包工”。
媒体多有报道,“黑包工”那叫一个出了名的“黑”。而这出了名的“包工头”也真叫一个“黑”,“黑”到了心。至于没出名的“包工头”并没有人关心他们到底何种颜色。没人说他们“黑”,也没被追究其他颜色,仿佛是透明的。“包工头”们自己心里清楚,其实他们都是一个颜色,只有两点区别:黑到心与没黑到心;被保护,关照,无人去查的“黑”(和出不出名无关)与侥幸的“黑”(一查准黑)。
一个新“黑包工”,并无专业知识,只是在“入行”的大半年里看了几本钢结构的专业书,自知“小半瓶子晃荡”,在承揽的项目中已能对甲方,乙方(自己算乙乙方吧,三,四包了)的所谓“技术人员”及负责人前侃侃而谈,令对方连连称道。自己窃喜:高人一筹;“技术人员”及负责人们并无惭愧,还挺谦虚;若大的项目,就这样草率的进行着——若知内情,质量能叫谁放心?
大凡一个工程,都是各种“黑包工”们汇总的地方。瓦工,力工,钢筋工,架子工……,在一个工地里少不了偷工减料,尤其是隐蔽工程,互相熟视无睹,心照不宣,毕竟在一个号内。至于质量——感情第一。工人安全是“黑包工”们最担心的。工程的结款其次,“黑包工”承担着风险,“黑包工”承担着“信誉”。
“包工头”们被冠了“黑”字头,谁都知道“黑”的不好。真希望换换色的大有人在,没甲方,乙方资格的就不用想了。有资质的企业也乐得减少包袱,“黑”的一样用你!他们无需组织,组织“包工头”就可以了。
“豆腐渣”大量减少,人人称快,伴之而来的是准“豆腐渣”——“没大事儿”。任何工程的具体工作,优劣都和“包工头”有关,也逃不过“包工头”的眼睛。但是即使其他作业存在大的质量问题,影响到自己施工质量,可很多还是无法解决,只能继续施工。
刘墉的书里有这样的描写:民国时曾禁止赌博,打麻将。但街头巷尾,楼上楼下的麻将声不绝于耳,警察街头巷尾的溜达。别以为不管你,想管就管,或有事一起管,或得罪“势力”出奇不意的管,总之打了麻将你就得乖点。——“黑包工”们也许都看过!
什么大包,二包的,谁偷工减料你都要看不见。别以为认真施工你就不是“黑”的,需要你“黑”时,你就“黑”了,不想“黑”就另行择业吧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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